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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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哪怕生活中多了一只青花魚,但桃桃以慣用的無視忽略過去——順帶一提,“青花魚”這個外號是太宰治的同事給他取的。

那位赭發少年在一個普通的下午進入咖喱店。

他瞄了眼在桌上做作業的桃桃,要了一份招牌咖喱飯。

他猶豫著,神情可見的很緊張。

——“那、那個,你叫酒井桃桃對吧?”

桃桃警惕護胸:“你想幹什麽?”

中原中也:……

“……我不會對你做什麽的。”

桃桃:“壞人幹壞事之前都是這樣說的。”

中原中也:……

……

那個少年沒有停留太久,他吃完咖喱付完錢,走到門口。

中原中也的唇蠕動著。

他走了。

老板:“他說什麽了?”

桃桃也沒聽清楚,但她看到了口型。

——對不起。

他向她說對不起。

桃桃:……

為什麽呢?

……

桃桃發現,那個少年總是在暗處默默關註她。

橫濱不是個安全的地方。

桃桃幾乎三天被偷一次,五天被搶一次……

還沒等她想好是報警呢,還是先來個撩陰腿然後物理說服呢……一陣紅光閃過,小偷和搶劫犯全部躺地上了。

中原中也正要離開——

“等等。”女孩喊住他。

桃桃認真地問:“請問,我們可以黑吃黑嗎?”

她指指地上的罪犯,暗示道:“他們看起來比我有錢……”

“你九我一怎麽樣?”

中原中也:……

“黑吃黑不行啊——!”

雖然他是喝酒抽煙飆車打架會黑吃黑的黑·手黨,但是他是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(?)。

中原中也嚴肅地教育著比他矮個頭的女孩:“黑吃黑不可取,遇到事情不要沖動,先報警。”

桃桃:……

……

不知道為什麽,中原中也自那件事之後,來的頻率就高了,似乎自覺擔起了桃桃老師的責任。

他並不負責文化課。

他……既教人打架,又教人正確三觀。

一切都好,就是,這個老師的身份很奇怪。

他可以算是森式會社的高層呢。

但是,他確實是個好老師好哥哥。

這點從桃桃身上可以看出來。

反正,桃桃的正直總不可能是和太宰治學的。

桃桃:感謝中也,我的思政是滿分呢。

……

橫濱差不多三個月一大亂吧。

今年也是如此,好像是說什麽幽靈來到了橫濱。

中也出差,太宰和阪口先生不知道忙什麽。

一個出色的橫濱人,已經可以預料到,這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。

家家戶戶關緊門窗。

桃桃:-_-

所以,我該從哪裏買冰淇淋呢?

翻翻錢包——這個月好不容易省下來的錢沒用處了啊。

桃桃:失落jpg.

算了,回家吧……

……

山重水覆疑無路,柳暗花明又一村。

桃桃那湛藍的貓眼死死盯著那輛冰淇淋車。

冰淇淋車的主人正在收拾。

他準備回去,擡頭一看,看到了一個淡灰長發的女孩子——面無表情但硬是透出一股期待。

老板:“……要冰淇淋嗎?這可能是我最後一次擺攤。”

桃桃飛速點頭並掏出鈔票。

反、反正織田作今天有事不回來,那我就幫他把他那一份吃掉吧!

於是,酒井桃桃理直氣壯地買了兩種口味的冰淇淋。

……

桃桃回到家,在老板不讚同的目光下,心虛地將一個冰淇淋藏到身後——

“砰!”

不妙的槍聲在耳邊炸開。

桃桃眼睜睜看著面前的冰淇淋慘死在子彈下。

桃桃:啊啊啊啊啊——冰淇淋!

不、不——!

冰、冰淇淋君——!

……

等桃桃回過神來,她已經將腳踩在了兩個mimic士兵的背上讓他們用臉丈量土地。

老板:“……”

桃桃無辜望天。

“這裏不安全了,”老板叫上二樓的孩子們,“我們先找個安全的地方,然後聯系小織。”

桃桃搖搖頭:“愛妻之死,不共戴天。”

老板:“……所以你打算因為一個冰淇淋而和一個危險的組織幹上嗎?”

桃桃嚴肅:“君子報仇,四馬加鞭。”

“完全混了啊——!”

……

最後,桃桃不得已打昏了激動的老板,將老板和五個孩子送到安全的地方。

……啊,有幾個成熟的孩子糊弄不過去,只好一起打昏了。

桃桃檢查了一下身上的武器:

大腿上的、袖子裏的、頭發間的……

“好了,特工桃桃,出發。”

桃桃奔向目的地。

——太宰無意間的信息。

——阪口先生的吐槽。

——織田作不回家的工作。

——來到橫濱的幽靈。

——剛剛那兩個士兵的求死心和信號接受地。

灰暗的天空淅淅瀝瀝飄起雨。

桃桃撫上胸口:啊,我們遇到大麻煩了。

老板和孩子們都沒有足夠的自保能力。

織田作現在還不在。

為了他們的安全,桃桃想從根源解決。

桃桃看到了那棟別墅。

mimic就在那裏。

她有能力,異能力“守護”——剛剛替她擋住了子彈。

現在,它分布在桃桃的致命處。

——“砰!”

激烈的槍聲響起。

……

又用槍托砸暈一個敵人,桃桃垂下眼簾。

他們,完全是在求死啊,反抗都這麽微弱……

她推開別墅的大門,將槍口對準了裏面的紀德。

——求死又怎樣,有苦衷又怎樣,想傷害家人的東西,她絕不允許它存在。

——“砰!”

……

紀德是個難纏的敵人。

桃桃接受織田作和中也的特訓兩年,仍然不敵紀德。

但是……

“異能力太像了。”

桃桃死撐著將槍口對準無力癱倒在地的紀德。

“你的異能力太像‘天衣無縫’了。”

而桃桃,每次都在天衣無縫中成長。

她淡定地戴上防毒面具,隔開外界的毒氣。

雖然吸入了一點,但來之前打過解毒劑,問題不大。

槍托砸向紀德的腦殼——

……

桃桃軟在墻角,喃喃:“還以為會死掉。”

斷了幾根肋骨,有兩根戳肺裏了,大腿共有五個槍孔,肩膀被開了一個洞……

總之,不致命。

“守護啊……”

所以……

為什麽無法守護爸爸媽媽呢?

……

當中原中也接到消息的時候,桃桃已經在醫院躺了半個多月了。

中原中也氣沖沖地飛向醫院:“酒井桃桃——!”

桃桃默默地縮進被窩裏。

在經歷了中也媽媽的三個小時的念叨後,桃桃的眼睛失去高光,除了“嗯嗯”“啊對對對”外,再說不出其他話。

眼見著三個小時要演變成六個小時——桃桃深吸一口氣。

“中也,我問你,你為什麽要愧疚?”

桃桃很早之前就發現了,中原中也對她有深深的愧疚。

中原中也張了張嘴,卻什麽都沒有說。

養了兩年的妹妹,如果、如果她知道,她的父母因他而死……

可惡,中原中也你這個卑鄙的混蛋!

桃桃有資格知道真相……哪怕,那種結局是他不想要的

中原中也低下頭,喉嚨發緊:“因為……”

桃桃嘆口氣,直接道:“因為荒霸吐,對吧?”

中原中也震驚,下一秒便是無措……

“我、我不是故意隱瞞……”

桃桃面無表情:“我知道。”

其實,她又何嘗不是在逃避呢?

每次,中也猶豫開口的時候,桃桃總會打斷他。

桃桃……怕哥哥消失。

“荒霸吐事件,不是中也的錯吧。”

兩年的時間,足夠讓桃桃看清楚中也的為人。

“不如說,中也其實,也是受害者啊。”

中原中也握緊拳頭:“但是……”

桃桃將手指放上嘴角,使勁上拉:“中也。”

兄妹倆什麽都沒說,但又什麽都說了。

他們仍是兄妹。

哥哥沒了愧疚,妹妹面對現實。

……

不少人發現了桃桃的異樣——自厭及一定程度的自毀傾向。

織田作之助寡言,只能告訴桃桃:“以後不要冒險。”

中原中也天天出差,只能向桃桃保證:“你有困難,我會幫你。”

太宰治……他在異能特務科幹白工,銷聲匿跡兩年。

桃桃的情況有好轉嗎?

——她的異能仍然在退化。

……

中原中也按按帽子,看了眼墓前並立的兩人,叼上一根煙,轉身離去。

松田陣平,你能做到嗎?

讓桃桃從自厭自毀中脫離。

煙霧裊裊,赭發青年掐了煙。

——如果你能,這門親事我就同意了。

——並且幫你打青花魚。

作者有話要說:

打青花魚……

咱也不知道那是松田陣平的想法,還是中原中也的想法啊(聳肩)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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